一下。
“黑色耐脏,灰色基础。都拿149?”他像是在问她,更像是自言自语确认尺码,随即又转向旁边的运动裤货架,根本没看她。
白玥低着头,耳根微微发烫,为自己刚才那点越界的小动作而羞耻,又为他毫无反应的冷淡而心头发沉。她轻声应和:“嗯,哥哥决定就好。”
林墨又迅速挑了两条黑色运动裤和一板纯色内裤、一包白袜。结账时,他将那堆衣物放在收银台,掏出钱包。
白玥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拿钱的手指上,带着一丝隐秘的渴望,很想再次“无意”地碰一下那骨节分明的手。
老板算钱的时候,林墨微微后退了半步,正好与站在他斜后方的白玥拉开了一点距离。
白玥那还没来得及迈出的脚步,默默收了回去。她看着老板把衣服塞进塑料袋,看着林墨接过袋子,然后才递到自己手里,整个过程毫无身体接触的可能。
“去试衣间,套上看看合不合适。”林墨指了指袋子。
白玥接过那装了所有“哥哥给的衣服”的廉价袋子,手心感受到布料和塑料的冰凉触感。
刚才那点细微的触碰带来的热度,迅速消散了。她没有说谢谢,只是低低应了声:“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在狭窄的隔间里,白玥换上了那套属于自己的“新衣”——深灰T恤,黑色运动裤。
尺寸合适,不再拖沓。纯棉的触感有些生硬,却是实实在在的属于她的东西。镜子里的人,银发素服,面色沉寂,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这就够了——至少证明他还需要她在这里,在他身边。
换好衣服出来,林墨已经在不远处等着。看到她穿着合身、但颜色过于老成的衣服走出来,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像个符合尺寸和功能定义的物件了。
“嗯,挺合适。”他淡淡地评价道,仿佛在说一件工具,“走吧,回去。还有些东西要教你。”
他转身走在前面。
白玥快步跟上,与他保持着那种不远不近的、标准的半步距离。新布料摩擦着皮肤,传递着全新的束缚感和一点点真实的“贴合感”。她低头看了看身上沉闷的灰色。
她的手指在宽大的裤兜里,偷偷地、一遍遍地摩挲着自己手臂上刚才被他差点触碰到的地方,仿佛那里还残留着那一刻他的温度。“
“哥哥给的衣服,很合适……” 她又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刚才那评价。
这念头不再是单纯的服从,而是夹杂着一丝被动的、带着苦涩的满足——他用这种方式将她裹进一个名为“兄妹”的壳里。
而她,会在这个壳里,贪婪地收集着每一次意外的触碰、每一个保护性的动作,哪怕微小如同尘埃,也视若珍宝。
扭曲的爱恋,在“合适”的衣服下,找到了它隐秘的寄生方式。
它学会了安静蛰伏,学会了从每一个“理所应当”的行为中,解读出一丁点属于自己的甘甜。这种隐秘的解读,本身就是一种更深的扭曲。
林墨走在前面,对身后女孩心底无声的风暴和那无声的触碰渴望,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