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直跳，一半是羞耻，一半是终于达成目标的激动。

他快步冲向小卖部，咬了咬牙，换来了一盒标价十五块、还带着温热触感的盒装牛奶。

他小心翼翼地把牛奶捂在怀里，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路小跑着冲向高一教学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脑海里已经开始预演陈倩茗收到牛奶时惊喜的表情。

“子豪，那家伙一看就是又去给陈倩茗送礼物去了！”

刘伟浩，放下了手中的数学卷子，对着他说道。

赵子豪闻言，嗤笑一声，手指灵活地转着笔，目光瞥向陈尧安消失的走廊方向。

“还用你说？他那点心思，全写脸上了。”笔“啪”地一声按在桌上，“之前嘚瑟得跟什么似的，捧着那破玫瑰花，真当自己是情圣了。

现在倒好，穷得连三块钱都要借，图啥？”

刘伟浩推了推笔，语气里带着点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他是不是觉得，送点东西人家就能喜欢他？这都第几次了？”

“舔狗呗，自我感动罢了。”赵子豪身子往后一靠，椅腿翘起，晃了两下，“你信不信，他那宝贝牛奶送出去，人家陈倩茗转头就能扔垃圾桶，或者赏给同桌喝。”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哦对了，上次那玫瑰花，我隔壁班哥们说，看见在陈倩茗桌脚边的垃圾袋里躺着呢，蔫吧得跟咸菜似的。”

刘伟浩叹了口气，重新拿起卷子，却有点看不进去了：“何必呢。自己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管他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赵子豪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似乎准备在哪个小群里分享刚才的趣事，“就是他这借钱的法子挺逗，饿肚子？买水喝？啧，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编。下个月？我看他拿什么还咱俩，怕是又得拆东墙补西墙。”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不再说话。

教室里的嘈杂依旧，数学题答案的争论、游戏战绩的炫耀、零星关于明星八卦的窃窃私语，交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很快便将陈尧安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窘迫与急切淹没殆尽。

另一边，陈尧安怀揣着那盒滚烫的牛奶，几乎是冲到了高一教学楼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