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如常地站起身,目光转向地上的帆布包:“炸药呢?”
“在……在在在!”老疤如梦初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忙扑到帆布包前,手忙脚乱地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用防水油纸层层包裹的块状物和几个小盒子,“都……都在这里!引信、雷管……分开的!绝对安全!林爷您放心!”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油纸包和一个小盒子,双手奉上,动作恭敬得如同献上贡品。
林墨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放地上。”
“是!是!”老疤如蒙大赦,连忙将东西轻轻放回帆布包里,然后退到一旁,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喘,额头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流淌下来。
林墨走到帆布包前,如法炮制。他伸出手,指尖在帆布包上方虚虚一拂——
同样诡异的一幕再次上演!那体积庞大、分量沉重的帆布包,连同里面威力惊人的炸药和引爆装置,就在老疤的眼皮子底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上只留下帆布包压出的浅浅痕迹和一点灰尘。
老疤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空无一物的地面,仿佛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两次了!两次亲眼目睹这种超越常理的事情!这已经不是恐惧能形容的了,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未知和绝对力量的战栗!
他想起来那次在河边,林墨临走前那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话:“以后,这里他说了算。”
当时他只觉得是死里逃生后的狂喜和攀上高枝的庆幸。但现在,看着林墨这如同神魔般的手段,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这哪里是攀上高枝?
这分明是抱上了一根……不,是抱住了一尊活神仙的大腿!一尊能轻易决定他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恐怖存在!
巨大的恐惧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庆幸如同岩浆般在他心底喷涌而出!
他这条烂命,竟然能搭上这样的人物?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不,是祖坟炸了!他老疤,要发达了!
“林……林爷!”老疤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得尖利扭曲,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林墨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老疤这条贱命,以后就是您的了!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上刀山下油锅,绝无二话!只求……只求林爷您能赏口饭吃!”
他磕得额头青紫,声音哽咽,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但眼神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和忠诚。那不是对强权的屈服,而是对神迹的膜拜,对改变命运机遇的狂热抓住!
老疤猛地抬起头,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脸上,那双眼睛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渴望和孤注一掷的决心。他不再满足于仅仅“赏口饭吃”,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炸开!
“林爷!”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嘶哑颤抖,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老疤……老疤斗胆!求林爷……求林爷赐我……赐我一点……仙缘!”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老疤知道,林爷您不是凡人!您是神仙!是活神仙!老疤这条烂命不值钱,但老疤愿意做您脚下最听话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让我去死,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向前膝行了两步,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渴望:“只求林爷……只求林爷您能开恩!赐我一点……一点像您那样的……本事!哪怕……哪怕只有一点点!让我……让我也能为林爷您办更多的事!扫清更多的障碍!老疤……老疤想成为您真正的……走狗!一条有用的走狗!”
他卑微地匍匐在地,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像一条摇尾乞怜、却又渴望着主人赐予力量的野狗。他亲眼目睹了林墨的力量,那挥手间让物品消失、凝结冰晶挡子弹的手段,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
那不仅是力量,更是……长生?是超脱?是他这种在泥潭里打滚半生的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境界!如果能得到哪怕一丝一毫这样的力量……他老疤,这条烂命,才算真正值了!
林墨垂眸看着跪在地上、额头渗血、卑微乞求的老疤,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东西还不错…”
他仿佛没有听到老疤那番关于“仙缘”的狂热乞求,只是对送来的东西做了评价。
老疤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水浇头。
但他不敢有丝毫怨言,连忙又磕了个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是!谢,林爷!谢林爷赏饭吃!老疤……老疤明白了!是老疤痴心妄想!林爷您放心,以后您要什么,只要这世上有的,我老疤豁出命去也给您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