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感应被切断了,旧神发出了怒吼声。
凡是听到这个声音的人类都感到自己的“理智值”(Sanity,简称 SAN 值)猛然下垮,幻觉不断增生,大多数人都在尖叫、昏厥、转身暴力攻击四周的他人,有的人脸上甚至出现了触角。
有了几次经验的乔治和埃默里凭借强大的意志勉强维持住了镇定,“走!”埃默里拽住他的胳膊,“守卫的增援快到了!”
两人冲进雨幕时,圣克莱尔废教堂的尖顶传来轰然巨响。
乔治回头瞥了眼——祭坛的位置塌了个大洞,黑血混着雨水顺着台阶往下淌,像条扭曲的红舌头。
“那三个流浪汉......”埃默里喘着气。
“我让理查德的学生在外面守着。”乔治扯下染血的领结,裹住手上的伤口,“他们会被送去医院,最少也能给他们收尸。”
雨越下越大,浇灭了乔治脸上的血。
他摸出内袋里的蓝宝石胸针,女王的香水味还残留在金属表面。
今晚的胜利像块烧红的铁——劳福德跑了,旧神的痕迹却被斩断,但更让他不安的是,女王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康罗伊宅的马车停在巷口,车夫举着灯笼的手在发抖。
乔治刚要上车,口袋里的多功能表盘突然震动——是白金汉宫刚组建的密信装置。
他借着灯光看了眼输出端字母表盘,小小的表盘不停的转动,组成一句话:
“明晨十点,私人会客厅。”
埃默里凑过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纸条上,晕开个淡蓝的墨点:“又要见女王?”
乔治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雨里。
他望着远处被雨雾笼罩的白金汉宫尖顶,喉间泛起和差分机发布会那晚同样的苦涩——女王的召见从来不是终点,只是另一根缠在他手腕上的线,正被人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