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割在他那颗自认为“全是为她好”的心上。

他想反驳，想大声说“爸爸这都是为了你！”，但所有的话语，在接触到女儿眼中那抹从未有过的、清晰的疲惫和渴求时，都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那挺直的、如同山岳般充满压迫感的脊梁，似乎在这一刻微微佝偻了一下。

顾启强有些狼狈地、极其轻微地垂下了那双总是锐利逼人的眸子，避开了女儿的目光，视线落在了脚下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最终，他只是极其尴尬地、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几不可闻的“嗯”。

那姿态，哪里还像一个叱咤风云的黑道枭雄？分明像一个做错了事、被孩子当面戳穿却又无力反驳的普通父亲，充满了挫败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顾清辞直勾勾地盯了自己父亲好一会儿后，最终才转头对龙渊说道：“我们走吧！”

龙渊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快步跟上顾清辞那挺直却略显孤寂的背影，离开了酒水仓库。

顾启强看着自己女儿和龙渊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表情十分复杂，他还记得之前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亲口对他说，龙渊的死活她毫不在意，可真当他出手时，顾清辞还是阻止了！

都说女人是口是心非的，难不成她这个宝贝女儿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