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春一听就火了,操起狼牙棒就往外冲:“这群不知死活的!俺去会会他们!”
“等等!”朱元璋拉住他,“黑铁塔营的粮草被你烧了,他们撑不了多久,这是狗急跳墙!咱们得给他们来个狠的!”
他转头对徐达喊:“让弟兄们把常兄弟带来的粮草搬到地窖,再把所有火药罐子都抬到东城墙!”又对常遇春道,“常兄弟,你带五十个弟兄从东门出去,绕到元军后队,听俺的号令放火!”
常遇春眼睛一亮:“这主意中!俺这就去!”
蓝玉突然开口:“大帅,末将愿随常将军同去。元军的投石机阵地肯定有精锐看守,末将熟悉枪法,能护住常将军周全。”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虽然年轻,说话却沉稳得很:“好!你们多加小心,等城楼上擂鼓三通,就动手!”
常遇春和蓝玉刚带人像泥鳅似的钻出东门,元军的投石机就又开始砸了。这次的石弹比之前大了一圈,砸在城墙上“轰隆”作响,碎石子跟下雨似的往下掉。有个新兵没躲及,被碎石砸中了腿,抱着膝盖直哭。
“哭个屁!”朱元璋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想活命就拿起刀!元军要是冲进来,不光你得死,你爹娘老婆孩子都得死!”
那新兵被骂得一哆嗦,咬着牙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刀,虽然手还在抖,眼神却硬了不少。
李善长在旁边看得直咋舌,拉了拉朱元璋的袖子:“大帅,注意点形象,别总踹人。”
“这时候讲形象?”朱元璋瞪他一眼,“等把元军打跑了,你让俺给弟兄们作揖都行!”
正说着,就见元军阵里突然乱了起来,有个小旗手举着旗子疯了似的往后跑,好像在喊什么。朱元璋赶紧让士兵搬来望远镜——这还是他用现代知识改良的,比市面上的清楚三倍。
“好家伙!”他忍不住喊了声,“常遇春把元军的火药库点了!”
望远镜里,元军后队冒起了冲天火光,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连城墙都跟着晃。黑铁塔营的士兵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跑,有的还互相砍了起来。
“擂鼓!”朱元璋把望远镜一扔,抄起旁边的大刀,“给俺杀出去!”
“咚咚咚——”
三声鼓响未落,城门就被猛地拉开。朱元璋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的弟兄们跟潮水似的涌着,喊杀声震得地皮都在颤。徐达的长枪、常遇春的狼牙棒、蓝玉的长枪,在元军阵里搅得跟翻锅似的。
朱元璋正砍得兴起,突然看见个穿银甲的元将在指挥士兵反扑,认得是黑铁塔营的万户帖木儿。这小子昨天差点把徐达挑下马,今天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拍马冲过去,帖木儿也看见他了,狞笑着举刀就砍。朱元璋偏身躲过,大刀顺势往他马腿上砍——这是他从现代骑兵战术里学的,专砍马腿,再厉害的将军没了马也白搭。
果然,那马“嗷”的一声跪了,帖木儿摔了个狗啃泥。朱元璋没给他爬起来的机会,大刀往下一劈,直接结果了他。
“帖木儿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元军的阵脚顿时乱了。黑铁塔营的士兵本来就没了粮草,现在主将一死,更没人愿意拼命,跑的跑,降的降。
打到日头偏西,濠州城外才算清净下来。朱元璋踩着元军的尸体往回走,身上的甲胄都被血浸透了,走起路来“哗啦哗啦”响。常遇春跟在他旁边,脸上的刀疤泛着红光,手里还拎着个元兵的头盔,时不时往地上磕两下。
“朱八哥,你这濠州城可真够险的。”常遇春咧嘴笑,“再晚来半天,俺怕是只能给你收尸了。”
“少乌鸦嘴!”朱元璋笑骂,“这次多亏了你,回头俺请你喝最好的酒。”
“喝酒不急。”常遇春突然正经起来,“俺听弟兄们说,你想打滁州?”
朱元璋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
“俺在怀远就听说了。”常遇春道,“滁州的元军守将是个草包,但城防结实得很。俺认识个老石匠,他说滁州西城墙有段是用糯米灰浆砌的,硬得跟铁似的,一般的撞车根本撞不开。”
朱元璋眼睛一亮:“那老石匠还说啥了?”
“他说那段城墙底下有个排水道,能过人,就是得会水才行。”常遇春挠挠头,“俺没跟你说过,俺小时候在淮河边上长大,水性好得很。”
旁边的蓝玉突然接话:“末将也会水。而且末将知道怎么制炸药,要是能把排水道的石头炸开,滁州城就好攻了。”
朱元璋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天助我也!有你们俩,滁州拿定了!”
他转头对李善长喊:“老李!让人杀猪宰羊,给常兄弟的弟兄们接风!今晚不醉不归!”
李善长笑着应了,又低声道:“大帅,常遇春是员猛将,可蓝玉那小子……看着心思重得很,得多留意。”
朱元璋点点头,心里却有数——乱世之中,哪有没心思的人?只要能打元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