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去,就说我给他派了援军,让他死守,少一块砖都唯他是问!”
李善长应声提笔,笔尖在纸上疾走。徐达走到地图前,用手指量着洪都到应天的距离:“胡大海的兵走陆路,最快也得二十天。这二十天,朱文正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朱元璋的声音冷了几分,“洪都的城墙,去年刚加高过三尺。朱文正手里有邓愈,那是员猛将,再加上薛显,够陈友谅喝一壶的。”
他走到门口,推开木门,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打在脸上生疼。远处的军营里,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声,整齐划一,震得空气都在颤。
“告诉弟兄们,”朱元璋回头,声音在风雪中传开,“陈友谅想当皇帝,咱们偏不让他如意。这天下,是咱们汉人的天下,轮不到他一个渔花子出身的来抢!”
常遇春第一个应和:“对!干他娘的!”
徐达按住腰间的剑,剑身在鞘里嗡鸣作响。李善长放下笔,望着窗外的雪,忽然道:“我再加一句,谁能守住洪都,赏黄金百两,免三年赋税!”
风雪更紧了,吹得军旗猎猎作响。议事厅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却始终没有熄灭。朱元璋望着洪都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座孤城在风雨中屹立,城头上的士兵正握紧手中的刀枪,等着一场殊死搏斗。
他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地盘,更是为了一口气——汉人的气,不能断在他们这代人手里。陈友谅的楼船再大,也载不动他篡夺天下的野心;张士诚的盐引再厚,也填不满他割据一方的私心。而自己,还有身边这些弟兄,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野心和私心,一一踏碎在脚下。
“备马。”朱元璋转身,雪沫子落在他肩头,瞬间融化成水,“我去军营看看。”
常遇春和徐达对视一眼,立刻跟上。身后,李善长的笔还在纸上疾书,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要把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牢牢钉在历史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