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米饭和几片煮得发黑的菜叶,味道确实不佳,但远没到“馊”的地步。
“嫌馊?”陆铮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诏狱的饭,从来就是这个味儿。不想吃?”他目光扫过牢房里另外几个噤若寒蝉的把总,“可以。饿三天,就知道什么味道都香了。”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多看那刀疤脸一眼。
牢门重新锁上。陆铮走出几步,对跟在身后的阿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明日,给这间牢房,多加半勺米。”
阿福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随即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沉默地推着饭车走向下一间牢房。
陆铮继续巡视。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在某些有心人眼里,这细微的动作却传递着不同的信号:陆千户并非全然冷酷,也并非对底层毫无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