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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慕黎喘着气,抬手一挥,最后的镜影卫从迷雾中现身。这些被幻术控制的死士双眼空洞,手持短刃,悍不畏死地扑来。
鳕川看着那些死士脖颈上的奴隶印记,眼神骤冷。
他突然收戟,双手结印,周身蓝光暴涨:“赤狐秘术——海纳百川!”
刹那间,迷雾森林外的海水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化作万千水箭,穿透树冠射向战场!水箭不伤人,却带着磅礴的净化之力,射在镜影卫身上,那些控制他们的幻术黑气瞬间消散。
“你们自由了。”鳕川的声音传遍林间。
镜影卫们愣住了,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们看着手中的短刃,又看看慕黎,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这些兽本是被慕黎掳来的平民,此刻挣脱控制,竟纷纷调转刀刃,朝着慕黎扑去。
“蠢货!”慕黎又惊又怒,本来想直接将他们斩杀,但鳕川在他们身后虎视眈眈,顿时心神大乱。就在这瞬间的分神,鳕川已挣脱枯骨锁链,长戟如电,从斜后方刺穿了她的肩胛骨。
“啊——!”慕黎惨叫一声,转身想逃,却被鳕川反手一戟柄砸在后背。她踉跄着扑倒在地,白玉匕首脱手飞出,幻术构筑的迷雾开始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溃散。
鳕川踩着她的后背,长戟抵在她的脖颈,水光在戟尖跳动,映出慕黎扭曲的脸。“你的幻术能骗所有人,却骗不了你自己——你早知道,靠阴谋诡计维系的势力,终有崩塌的一天。”
慕黎咳出一口血,眼中充满不甘:“我不甘心……我的镜影卫……我的幻阵……”
“你们这些家伙每一次失败就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反派经典的不甘心,就不能换一点别的词吗?”鳕川的长戟微微用力,“降,还是死?”
慕黎看着那些曾经被她控制、此刻正怒视着她的镜影卫,又看看鳕川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终于瘫软在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她的认输,笼罩森林的迷雾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阳光斑驳的林间空地。那些恢复自由的镜影卫跪倒在地,朝着鳕川叩首,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鳕川拔出长戟,看着慕黎被押解离去的背影,九条狐尾缓缓收起。
慕黎,解决了,而瑶墟神州的刘鸥……
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鳕川微微一笑。
“报!”一个使者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张不啻已经击败了刘鸥,砍下了刘鸥的兽头,将刘鸥的瑶墟神州全部都纳入版图了!”
鳕川微微眯眼。
“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啊……”夏羽走到了鳕川的身边:“原本鳕川大人你的计划,是让张不啻牵制刘鸥,避免您在攻打慕黎的时候他来搅局,现在……没想到刘鸥被张不啻杀了,我们原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现在,西玄城只剩下了鳕川和张不啻,鳕川拥有半个紫渊州、沧梧海州加上刚刚获得的溟沧幻州,一共是两个半州。
张不啻拥有半个紫渊州、玄玑翰州以及刚刚获得的瑶墟神州,也是两个半州。
抛去自身战力不谈,张不啻和鳕川所拥有的势力,居然一样!
“大战刚熄,大家先回城休息吧。”鳕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下令。
西玄城的风带着九尾狐族领地特有的清冽,掠过城主府的飞檐时,卷起几片刚落的梧桐叶。
鳕川站在廊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玉佩是用溟沧幻州特产的暖玉雕琢而成,触手温润,却驱不散他眉宇间淡淡的沉郁。
慕黎的残部刚被肃清,西玄城的版图上,四个诸侯王的名号如今只剩下张不啻一个。
案上摊开的舆图被标注得密密麻麻,夏羽用朱砂笔圈出的区域格外醒目,半个紫渊州与沧梧海州的轮廓早已熟悉,而新添的溟沧幻州像一片舒展的荷叶,与张不啻那边的疆域恰好形成对峙。
同样的两个半州,同样的势力天平,连空气里都开始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
“城主,张不啻的请柬送到了。”
夏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小兽太捧着烫金的帖子,眉眼间带着惯有的机敏:“说是为庆贺咱们拿下溟沧幻州,设了庆功宴,请您明日过府一叙。”
鳕川接过请柬,指尖划过上面苍劲的字迹,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庆贺?他倒是会挑时候。”
夏羽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看这宴没那么好赴。如今就剩他们一家诸侯,按说该收敛些,偏这会儿摆宴,保不齐是想探探咱们的底。”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说不定,他那位大都督喜焉也会在。上次在玄玑瀚州,我戏耍了他。”
鳕川抬眼看向他,眸色沉静:“喜焉虽不及你心思活络,但张不啻重用他多年,自然有过人之处。明日去赴宴,你跟我一同去。”
“放心,”夏羽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