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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数值,那是他们生命的“剩余价值”。发布页LtXsfB点¢○㎡
>富豪头顶的数字价值千金,病危的孩童数值却低得可怜。
>我利用这种能力成为顶级保险调查员,专戳穿虚假索赔。
>直到女儿患上绝症,我惊恐地看见她头顶的数字正在飞速归零。
>而妻子头顶的数字高得惊人——正好足够换取女儿的生命。
>当妻子签下那份天价保单时,我死死攥紧拳头。
>“别签,”我声音嘶哑,“你的命…值她的命。”
>妻子惊愕抬头,我颤抖指向她头顶那串耀眼的金色数字。
>“我能看见…生命的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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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廉价雪茄烟雾,像凝固的脏棉花,塞满了“诚信”理赔调查公司这间逼仄的办公室。油腻腻的窗玻璃勉强滤进一点午后灰白的天光,落在对面沙发上一个精瘦的男人身上。他叫周永富,此刻正搓着枯瘦的手,努力想挤出几滴眼泪,眼皮抽搐着,却连一点湿润都榨不出来。
“王…王经理,”他嗓子眼发干,声音嘶哑,“您行行好,我老婆是真没了!走得急,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留下…这钱,是安葬费,是活命钱啊!”他粗糙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膝盖上那份薄薄的索赔文件,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
我,王哲,没应声,只是靠在吱呀作响的转椅里,目光越过他稀疏油腻的头顶,落在悬浮在那里的东西上。一个黯淡的、灰扑扑的数字:**$200**。像一枚磨损得失去光泽的劣质硬币,毫无生气地漂浮着。这数字我太熟悉了,它代表的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某种更冰冷、更本质的东西——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残余的“价值”,一种近乎残酷的等价交换潜能。周永富的老婆?如果此刻她还活着,或者干脆点,如果她此刻死掉,她这条命能“换”来的东西,就值这个价。两百块,也许够买一副最廉价的薄皮棺材?或者…仅仅是他手上这支劣质雪茄的价钱?
我端起桌上冷掉的、浑浊的速溶咖啡,劣质的苦味在舌根蔓延开。“周先生,”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情绪,“上个月,你老婆还在城南‘好再来’面馆端盘子,手脚麻利得很。‘走得急’?医院死亡证明呢?火化证明呢?”我放下杯子,杯底磕在桌面上,一声轻响,在烟雾弥漫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周永富脸上的悲戚瞬间僵住,像一张劣质的面具裂开了缝隙。他头顶那个灰色的“$200”剧烈地闪烁了一下,颜色似乎更加污浊了。“证…证明?那…那地方小诊所,不…不规范……”他眼神开始飘忽,不敢看我。
“城南第三医院,”我打断他,报出一个名字,“有完整的急诊记录。急性肠胃炎,输液观察一晚,第二天中午就自己走着出院了。需要我调监控录像给你看吗?”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嗒…嗒…嗒…节奏稳定,像秒针在走,又像某种无声的倒数。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我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周永富像被抽掉了脊梁骨,整个人瘫陷在劣质沙发里,脸上那点强装的悲伤彻底剥落,只剩下被戳穿的灰败和恐惧。他头顶那个“$200”彻底熄灭,化作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灰烟,消散了。这能力对我而言是天赋也是诅咒,它让我在这浑浊的世道里像拿着明镜,轻易便能照见人心的龌龊与谎言。
“滚。”我吐出一个字,冰冷得像块铁。发布页LtXsfB点¢○㎡
周永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窜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撞上,震得窗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办公室里令人窒息的雪茄味和汗味混在一起,凝滞不动。我靠回椅背,闭上眼睛,指尖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每一次使用这种“看见”,都像在脑子里硬塞进一块冰,带来一阵尖锐冰冷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疲惫。这份工作让我衣食无忧,甚至称得上优渥,代价是灵魂被这双能窥见生命价码的眼睛日夜灼烧。
桌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嗡鸣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李婉。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比办公室里凝滞的烟雾更让人窒息。这个时间点,婉婉从不会打电话来。
划开接听,妻子带着哭腔、极度压抑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穿耳膜:“阿哲…你快来…快来医院!瑶瑶…瑶瑶她晕倒了!医生…医生在抢救…”
后面的话模糊成一片尖锐的蜂鸣。我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它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世界仿佛瞬间失重、旋转。瑶瑶!我的女儿!
冲进市第一医院儿科重症监护区的走廊时,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裹挟着一种更深层的、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惨白的顶灯投下冰冷的光,将墙壁和地面都照得一片死寂的亮。李婉蜷缩在走廊尽头一张冰冷的塑料排椅上,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看到我的瞬间,嘴唇剧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