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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LF

## 唯一清醒者

>全球变异后,所有人都变成了发光能量体。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唯独我保持肉身,在废墟中寻找胰岛素续命。

>那些光人如潮水般追逐我,似乎本能地渴望触碰我的血肉。

>绝望之际,我撞见了妻子化成的光人。

>她残留着生前习惯,向我伸出虚幻的手。

>情急之下我握住她的手——她竟瞬间恢复血肉之躯。

>可她凄厉的惨叫立刻引来了其他光人。

>他们贪婪地撕扯她刚复原的血肉,如同饿极的鬣狗。

>我抱着她染血的护士服残片逃离。

>身后光人们满足地嗡鸣,仿佛在说:“明天继续。”

---

城市的脉搏早已停止跳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持续的光之潮汐。

我蜷缩在一家破碎橱窗的阴影里,像一只被世界遗忘的臭虫。肋骨硌着冰冷的地砖,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灰尘和腐朽的味道。外面,那场无声的洪流再次席卷而过——数不清的光人。他们失去了面孔,失去了形体,只剩下纯粹、朦胧、微微脉动的光晕轮廓,在残破的街道上无声地漂移、聚集、散开,如同被无形洋流裹挟的水母。没有交谈,没有目的,只有一种庞大的、无意识的游荡。

三个月了。自从那场无人能解的“闪耀日”之后,除了我,所有活物都化作了这种诡异的光态。我成了这发光海洋里,唯一的、不合时宜的肉块。

胃里一阵熟悉的、令人晕眩的抽搐,比任何光人的追逐更让我恐惧。低血糖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破旧的T恤。胰岛素。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斜对面——那家社区小医院模糊的十字标志,在弥漫的光雾中时隐时现,如同海市蜃楼。

药房就在一楼走廊尽头。我记得。就像我记得妻子晓雯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护士服,在同样的走廊里轻盈穿梭的样子。这念头像根毒刺,扎得心口一缩。不行,不能想。药。活下去的药。

阴影是我唯一的盔甲。我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像壁虎一样缓慢移动,每一步都踩在碎石和碎玻璃上,发出轻微却足以让我心脏停跳的“咔嚓”声。每一次声响都让我僵在原地,恐惧地望向街道上那些流动的光团。幸运的是,他们似乎只对鲜活血肉的近距离存在有反应,对细微的声响迟钝得如同深海生物。

医院的门早已不翼而飞。我闪身进去,一股浓烈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灰尘、消毒水残留的刺鼻气息,还有更深层、更顽固的,是死亡本身缓慢发酵的味道。走廊里并非空无一“人”。几个模糊的光晕悬浮在空气中,缓慢地、无休止地重复着生前最后的动作:一个光人在护士站的位置做着记录的姿势,手臂抬起又放下;另一个在走廊中央,做着推门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徒劳地撞击着空气。他们发出的光很微弱,如同即将熄灭的萤火,映照着墙壁上剥落的油漆和早已干涸变黑的喷溅状污迹。这里的时间,凝固在灾难降临的那一秒。

药房的门虚掩着。我屏住呼吸,侧身挤进去。里面一片狼藉,货架倾倒,药品散落一地。我像一条饥饿的鬣狗,在废墟中疯狂翻找。肾上腺素让我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抓不住那些小小的药盒。标签上的字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该死的!胰岛素……胰岛素在哪里?!

就在我近乎绝望地掀开一堆压扁的药盒时,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门口的光线变化。不是那种无意识的流动光晕,而是一个……静止的轮廓。一个清晰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人形,就静静地堵在药房门口,无声无息。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狂暴地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的轰鸣。

那光人的姿态……太熟悉了。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它微微侧着头,仿佛在倾听。一只虚幻的、由纯粹光芒构成的手臂抬起,指尖无意识地掠过额角的位置,将一缕并不存在的发丝轻轻拢向耳后。

这个动作……晓雯!是晓雯!

那个习惯性拢发的动作,无数次在清晨的厨房、深夜的沙发旁上演,早已刻进我的骨髓里。即使化作了一团陌生的光,那个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肢体记忆,却像烙印一样留存了下来,成了刺穿我所有理智防线的矛尖。

“晓雯……”干涩的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连我自己都几乎认不出来。

门口的光人轮廓似乎因为这微弱的声音而轻轻颤动了一下。它没有五官,但我能感觉到一种茫然的“注视”。然后,那只拢过“头发”的光之手,缓缓地、迟疑地向我伸来。光芒构成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穿透了药房内污浊的空气,直指向我——指向我这具唯一残存的血肉之躯。

恐惧瞬间被一种更庞大、更滚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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