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近乎耗尽一切的惨烈代价,艰难击杀那三只哥布林斥候后,陆一鸣拖着一具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的身躯,在这栋半塌如巨兽骸骨的办公楼里,像一抹幽魂,小心翼翼搜寻着临时的藏身之所。发布页Ltxsdz…℃〇M
他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每一次肌肉收缩,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每一寸骨骼支撑,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肾上腺素的潮水退去,留下的只是一片被彻底榨干后的荒芜废墟。
最终,他在四楼一个偏僻角落,找到一间相对完整的、似乎曾是档案室的储藏间。此地只有一个仅能探出脑袋的狭小高窗,相对隐蔽。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外面拖来几个锈迹斑斑的文件柜与一张断腿的木桌,如同筑巢的工蚁,将储藏室那扇厚重铁门从内部堵得严严实实。然后又用找来的破旧木板,将那唯一的狭小窗户也封得密不透风,只在门窗缝隙处留下几条微不足道的细缝,仅仅用作观察与勉强通风。
在这临时搭建、充斥着浓重霉味与陈年灰尘的简陋“安全屋”内,陆一鸣才终于敢让那根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稍稍松懈。
他背靠冰冷满是水渍的墙壁,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如烂泥般瘫坐于地。他感觉全身骨头都像被一节节拆开,又被胡乱拼凑回去,连动一下手指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几乎不存在的力气。
但他没有立刻休息。
他首先做的,是处理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
腰间被那柄粗糙石斧划出的血痕,虽然不深,面积却不小,一道翻卷的长长皮肉仍在隐隐向外渗着血珠。小腿上被影鼠咬伤的旧创,虽在神秘书册的被动能力下已好转结痂,但在刚才那场剧烈的超极限战斗中似乎再次撕裂。一层新血混着旧血,将他裤腿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阵阵钻心刺痛不断传来。后背上被影鼠利爪抓出的几道平行血痕,更是火辣辣地疼,仿佛有人正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背上来回熨烫。
他从那磨损得看不出原色的登山包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小瓶仅存的、如珍宝般的医用酒精。这是他在一间被洗劫一空的药店废墟角落找到的唯一幸存品,珍贵无比。他又从一件还算干净的衬衫上撕下数条破布。
他死死咬着嘴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然后,他忍着那足以让普通人惨叫昏厥的剧痛,将酒精倒在布条上,仔细地、一寸寸地清洗着身上每一处伤口。
“嘶——!”
酒精触及翻卷皮肉的瞬间,那火焰灼烧般的剧痛让他整个人猛地一颤,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但他只闷哼一声,未发一语,手上动作依旧稳定而细致。
他知道,在这医疗条件极度匮乏的末世,任何微不足道的伤口都可能因感染而夺人性命。他必须,也只能,对自己狠一点。
以堪比酷刑的方式仔细清洗包扎好每处伤口后,他又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和半瓶珍贵的、未被污染的瓶装水。
他看着手中那干硬、毫无美感的饼干,沉默了良久。然后他才如同举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小口小口地将其咽下,甚至舍不得大口咀嚼,而是让唾液慢慢将其浸润、融化。他能清晰感到,那点微不足道的能量流入早已饥肠辘辘的胃里,然后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这点能量对他此刻极度虚弱的身体而言只是杯水车薪,但多少能缓解一下那种令人发疯的、仿佛要吞噬内脏的饥渴感。
做完这一切,陆一鸣才终于将整个身体都交给了身后的墙壁。他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感觉自己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充斥着血与火的噩梦中挣扎醒来。
也就在这时,当外界的刺激与身体的剧痛都暂时被压制下去,他才有精力去回顾和反思……刚才那场惊心动魄、几乎颠覆他所有认知的战斗。
以及……他自身与那本神秘书册所发生的……奇妙到不可思议的变化。
他惊奇,或者说震撼地发现,就在他与那三只哥布林斥候进行生死搏杀,并在数次危急关头不顾一切地动用「模拟」、「具现」和「强化」这三大核心能力之后,怀中那本如同他第二颗心脏的古朴神秘书册,似乎……变得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活跃”!
虽然此刻书册的能量储备槽依旧是空空如也的“0/100”,因在最后「具现」那两块致命石块时已将能量彻底耗尽。但是,陆一鸣却能清晰无比地感到,书册与他之间那源自灵魂的联系,似乎变得更为紧密,也更为顺畅!
他甚至能隐约从书册中,感受到一种……类似于“兴奋”或者“愉悦”的极其微弱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它在“品尝”了刚才那场充满智慧与勇气的激烈战斗之后,也得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滋养”!
这个发现,让陆一鸣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他下意识将疲惫不堪的精神力集中到书册上,试图查看三大能力的信息时,他发现——那些原本由无数微小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