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啧”，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小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熬夜写到天亮也写不完四万字检讨的悲惨未来……

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在巨大的惩罚威胁面前，可怜的羞耻心再次被碾得粉碎。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脸上浮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表情。他重新拿起笔，不再纠结于检讨书的字数，而是开始疯狂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还低声念念有词：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调子是怎么样的来着？音域够不够？要不要先开开嗓？”

“不对，重点是气势！要唱出那种孤独求败、打完饭没人敢抢的感觉！”

张老师被他这边的动静吸引，再次抬起头，看到林小凡一边写检讨一边莫名其妙地哼哼唧唧，还时不时做出引吭高歌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和不满了。

“林小凡！你又在搞什么鬼？！不好好写检讨，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张老师呵斥道。

林小凡一个激灵，赶紧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3￣)＞：“报告老师！我在深刻反思我的错误！我觉得我的错误根源在于缺乏对自身力量的正确认知和一种……呃……低调谦逊的态度！所以我正在学习一首关于‘无敌’与‘寂寞’的歌曲，试图从中领悟做人的道理！”

张老师：“？？？”

他被这番驴唇不对马嘴的辩解搞得一愣，脸上的表情从不满逐渐转变为一种“这孩子或许真的需要去看看脑子”的担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奈地挥了挥手：“……赶紧写！别唱出来！”

“是是是！”林小凡连忙点头，低下头，继续他的“战前准备”。

只是他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时不时漏出来的几个跑调的音节，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明天的食堂……

注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或者，是一场单方面的社会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