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张,耽罗岛事务由你全权负责,朴正雄辅之。”
“赵洪,盐路收缩,重心确保沿海。”
“马绰,水师加强巡逻,封锁翁山至长江口海域,凡可疑船只,一律扣查!”
安排妥当后,钱镠看向赵辰:“赵辰,点齐五百铁卫,备好舟船。随我回杭州!”
“主公,只带五百人?”马绰惊讶道。
“五百翁山铁卫,足矣。”钱镠语气平淡,却充满自信,“此去,非为厮杀,乃为‘投军’。”
数日后,杭州城外。
董昌设立的“八都兵”募兵处熙熙攘攘,多是些为求口饭吃或保卫乡里的青壮,虽有些勇力,但装备杂乱,缺乏训练,与一旁维持秩序的那些萎靡的州兵相比,也只是多了几分血气而已。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
只见约五百余人的队伍,鸦雀无声地行进而来。人人身着统一的暗色劲装,外罩精良的扎甲,腰佩制式横刀,背负强弓劲弩,队伍整齐划一,行动间自有一股剽悍肃杀之气,与周遭乱哄哄的环境格格不入。为首一人,年约二十三四,相貌英伟,目光沉静,正是钱镠。其身旁的赵辰及五百铁卫,更是如同出鞘利刃,令人不敢逼视。
这气势立刻惊动了募兵官,慌忙上报。很快,得到消息的都指挥使董昌亲自赶了过来。
董昌此人,虽有些贪鄙,但乱世之中亦有一定魄力和组织能力。他看到钱镠这支队伍,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大喜过望!他正愁八都兵空有其名,缺乏真正能战的核心力量。
“来者可是钱镠钱具美?”虽然数年没见,但是董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钱镠,因为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这几年传闻钱镠在外海闯下偌大的名声,以为是夸大其词,却不知其竟有如此精锐部曲。
“草民钱镠,拜见董都帅!”钱镠下马,执礼甚恭,“听闻都帅奉刺史之命,组建义兵,保境安民。钱镠不才,愿尽绵薄之力。此五百乡勇,皆是镠家中护盐庄客,颇习战阵,愿投使君麾下,共抗王郢逆贼,保卫乡梓!”
董昌看着那五百名煞气腾腾的“庄客”,再对比自己招募的那些乡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激动地扶起钱镠:“具美真乃义士!雪中送炭,莫过于此!有你这等豪杰相助,何愁王郢不破!”
他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如今八都兵初立,正缺具美这般大才!本官即刻委你为石镜都头,统领新募的千余人...”
钱镠立刻道:“使君放心!镠既来投效,自当遵从号令。一应粮饷军械,镠也可自行承担大部,绝不使使君为难!”
这话简直说到了董昌心坎里。自带干粮的精锐部队,还不用他多花钱!董昌大喜过望,立刻拍板:“好!既如此,具美你这五百精锐,便单独列为临安都精锐营,临安新幕乡勇也由你统带,暂领都头职!日后立下战功,本官定向刺史重重保荐于你!”至于董昌早前的一千余石镜都兵,改名杭州都,作为自己的亲卫队直领。
就这样,钱镠几乎兵不血刃,以一种极其低调且“忠义”的姿态,成功地带着他最核心的五百铁卫,加入了董昌的八都兵体系,并获得了实际独立领兵的权力。他将那千余名新招募乡勇交给赵辰去整训,自己则牢牢掌握着五百铁卫。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钱镠并未急于求战。他一面拿出钱粮,帮助董昌稳定其他各都的军心,展现其“公忠体国”和雄厚财力,迅速赢得了董昌的信任和其他都头的好感。另一面,则派出大量哨探,深入润州、常州地界,仔细探查王郢叛军的虚实、兵力分布、粮道以及官军的应对情况。
他每次与董昌议事,分析局势,提出的建议往往切中要害,让董昌对其愈发倚重。不知不觉间,钱镠已成为八都兵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