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还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定,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站在铺着猩红色天鹅绒地毯的大殿中央,高耸的穹顶上绘制着斯塔克王国历代先王功绩的壁画,彩色玻璃窗透进的阳光被分割成斑斓的光束,映照在她略显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脊背上。空气里弥漫着熏香和古老书籍混合的特殊气味,冰冷的大理石柱投下长长的阴影,整个环境庄重而压抑。
并且也是真的说了出了这样的话。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纤细的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知道,在这座象征着王国最高权力和秩序的殿堂里,每一个字都可能被反复解读,每一个意图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她必须谨慎,却又不能退缩。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扫过王座上眉头微蹙的父亲,掠过兄长卡洛斯那张写满不赞同的脸,以及两旁那些或好奇、或讥讽、或担忧的重臣们。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那熟悉的、带着淡淡檀木和金属清冷的气息,让她翻涌的心绪稍稍平复。
不给个交代的话,这些人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这个念头如同磐石般压在她的心头。她需要拿出更有力的说辞,更需要展现不容置疑的决心,才能打破这朝堂之上根深蒂固的保守和疑虑。她不能仅仅提出一个设想,她必须给出一个近乎赌上一切的承诺,才能换取这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支持,或者说,是暂且不加以阻挠的默许。
听到这话后。王座两侧侍立的大臣们中间响起一阵细微的、压抑不住的骚动,如同微风拂过密林。几位年长的贵族交换着眼神,胡须微微颤动,低声私语着,虽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摇头的动作和脸上流露出的难以置信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铠甲鲜明的宫廷侍卫如同雕塑般矗立在墙边,但他们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这位一向以美丽和善良着称,此刻却显得异常执拗的小公主身上。
卡洛斯则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妹妹。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镶嵌着金线的华丽靴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作为王储的、不怒自威的气场,却让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平息了不少。他的眉头紧锁,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那双与芙蕾雅相似却更为锐利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他不能理解,为何一向聪慧的妹妹会如此固执地要将王国的命运,寄托在一个来历不明、而且刚刚经历了等级暴跌的冒险者身上。这太冒险了,简直是将整个斯塔克置于炭火之上炙烤。
“小妹,你最好别任性,”卡洛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兄长式的告诫和王储的威严,在大殿中清晰地传开,“那些冒险者并不值得信任,他们追逐利益,来去如风,今天可以为你效力,明天就可能为更高的赏金转身离去。而且加德的实力有多么凶狠,你我都心知肚明。古籍记载,上一次封印加德,几乎耗尽了王国大半精锐,数位传奇英雄陨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仿佛在寻求支持,然后继续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锤子敲在芙蕾雅的心上:“若是我们贸然行动,却无法击败加德,一旦彻底惹怒了那个恐怖的存在,激得它提前苏醒并发动全面报复,那将会给我们的王国带来无法想象的灾祸!生灵涂炭,城池毁灭,这绝非危言耸听!”他的声音在说到“灾祸”二字时,刻意提高了音调,带着深深的警示意味。
“你要清楚地知道,”卡洛斯的目光重新回到芙蕾雅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痛心疾首的神情,“我们斯塔克王国历经上次大战,国力损耗巨大,军队需要休整,国库也并不充盈,实在是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任何一次决策失误,都可能将王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的话语在宏伟的大殿中回响,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哥哥卡洛斯的话没错。芙蕾雅在心里默默地承认。斯塔克王国之前因为那场与北方兽人部落的边境战争,确实耗费了不少元气,精锐士兵伤亡惨重,储备的魔法材料和资金也消耗极大。至今,王城外的伤兵营地里还住满了缺胳膊少腿的退役老兵,城墙上的某些破损处也还没来得及完全修复。如今想要再次集结力量,去挑战一个比兽人部落可怕无数倍的、近乎神话传说中的存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有些不自量力。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现实的困难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所有人的手脚。
何况,很多事情本身就是如此。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往往骨感得刺人。王国机器的运转需要权衡利弊,需要稳扎稳打,而非依靠一场豪赌。妹妹如此任性,如果最终失败,真的为王国引来灭顶之灾,那加德的恐怖实力……芙蕾雅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古籍中描绘的画面:遮天蔽日的双翼,喷吐着毁灭的龙息,大地在巨爪下撕裂,城市在火焰中化为废墟。那将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卡洛斯几乎不敢再细想下去,光是那个模糊的念头就让他脊背发凉。主要是斯塔克王国现在真的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