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给取了,恢复男子的神态,一脸歉意地说:“实在对不住了贺公子,我阿姐实在不愿意嫁给你,她昨天晚上就逃婚了。她说她配不上公子,还请贺公子另娶她人吧。”
秦梦阳说完,朝贺筠礼歉意地一躬身,准备起身走人。
“站住!”贺筠礼望着比自己微微矮那么半个头,男扮女装毫无违和感,甚至比大部分女子还要娇美的秦梦阳,咕咚咽了口唾液。
“秦梦阳,你姐跑了,你也想跑?门都没有!”
秦梦阳:“啊?贺公子想如何?”
贺筠礼喉结再次滚了滚,笑道:“和你姐洞房是洞房,和你洞房也是洞房,你还是过半个时辰再去前院与我母亲赔礼道歉吧。”
说完,贺筠礼一下扑向了秦梦阳。
秦梦阳大惊失色,忽然明白了秦潇潇逃走的时候为什么会提醒他“小心色狼”了。
……
天色微泯,青州外几十里的山路上,一个穿着劲装的青年男子正驾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慢悠悠行驶着。
马车中,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相貌俊美,脸色微白,身穿纯白色交领衫的年轻郎君。
郎君的腰间,挂着一个玉质的小葫芦,栓葫芦的绳子打了个寓意长寿的龟背结,随着马车的晃动,小葫芦也跟着摇摇晃晃。
外面赶马车之人,是郎君的贴身侍卫,名叫高陵。
高陵看着前方颠簸的道路,朝车中的男子道:“世子,咱们提前悄悄回京,定然能够给王爷王妃一个惊喜,只是,凤凰谷距离京城百里远,山路又难行,属下担心路上遇到危险,属下一人对付不过来。”
马车中的莫清淮微微睁开一双桃花眼,细白的手指头摸着腰间的葫芦,语气淡淡道:“你怕什么?只要天黑之前咱们进了城不就行了?”
“可是……”高陵有些忧心,“风神医说,前方入云峰上聚集了一窝山匪,属下担心……”
“那窝山匪不过是一群丝毫不会拳脚的山民,山匪头也徒有其名,他们盘踞两个月,一次打劫都没有成功过。咱们若是遇上,要么给点银子,要么你下车去恐吓一番,没什么可怕的。”
莫清淮满不在乎。
高陵听了莫清淮的话,顿时打消了疑虑,放心地驾着马车前行。
马车又行驶了半个时辰,到了入云峰山脚,莫清淮实在被颠簸得受不了,便让高陵停了车,他要下车来歇一歇。
高陵知道主子大病初愈,将马勒停,莫清淮跳下了马,站在路上,伸了个懒腰,抬头欣赏着山中景致。
莫清淮出生便体弱多病,十岁之时被他的父母送到了凤凰谷,请凤凰谷中隐居的神医帮忙调养身体,如今过去了八年,身体终于大有好转,几日前他捎信回梁王府,告知王爷王妃他将在半月后回去,私下却悄悄领着高陵出发了,准备提前回去给父母一个惊喜。
“世子,那山上好像有山桃,属下去给你摘几个来解解渴。”高陵忽然看见了山下一片绿茵茵的桃林,桃树上一片红,看起来十分诱人。
莫清淮闻言看过去,也看见那片山桃,便点头让高陵去了。
两人完全没有把入云峰天龙寨的山匪放在心上,更不知道,这时候的天龙寨寨主,已经换成了刚刚逃婚出来的秦潇潇。
高陵离开一刻钟后,莫清淮站在马车边上,用白色手帕擦了擦白玉无瑕的面容上的汗水。
忽然,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伴随着一群男人的呼喝大笑。
莫清淮回头一看,便看见十来个手拿武器的山匪齐刷刷站在了路中间。
这些山匪一个个长得黑头土脸,个头参差不齐,多是矮小不已,手中武器也是木棍、钉耙、铁铲之类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寒碜。
唯有正中间一人,身材虽然较矮小,但是面白如玉,剑眉如峰,目若星辰,明眸皓齿,穿着一身蓝色劲装,右手提着一杆素木枪,气质不凡,与旁边的山匪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女扮男装的秦潇潇,现任天龙寨寨主。
秦潇潇看着面前肤白如雪貌若潘安的美男子莫清淮,顿时流了一脸的哈喇子。
这不比他爹帮他挑选的那个贺筠礼强上好几倍?
莫清淮看着猛然出现在身边的一群山匪,立刻反应过来,这些应该就是天龙寨的山匪了,他脸上毫无惧意。
秦潇潇将手中素木枪往地上猛地一滞,仰天大笑一声,高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
“留下买路财?”莫清淮接过秦潇潇的话,看着眼前除了秦潇潇外衣衫褴褛的山匪们,叹了一口气,“我听说你们天龙寨在此盘踞两个月,一次打劫都没成功,委实是窝囊了些,今天本公子心情好,不想动手伤人,你们若是有点眼色,还是赶紧回山上去吧,以免一会儿我的侍卫回来揍得你们满地找牙。”
秦潇潇一愣,错愕地看着莫清淮,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