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艳湖滨桂花香满城。
香风吹不断冷露听无声。
扑鼻心先醉当义月更明。
芙蓉千万朵:临水笑相迎。”
这便是桂湖秋色清美迷人
但桂湖又岂仅止于秋色?岂仅止于月色?
古阳国志记截:“蜀以成都、广都、新都为三都号名城。”
新都的桂湖浓绿艳红柳暗花明犹有小西湖之称。
笛声清音传自绿阴深处。
萧秋水柱剑拾头举日情潭如碧红柱绿瓦一片新喜的景意雾气还氤盈在潭上犹未散去潭上荷叶清莲新遇晨曦。
只见桂湖上一道金红的桥道直搭到湖心去给人一种在阴凉花景中轻曼绚丽的感觉。
萧秋水自幼长在成都当然知道那就是“杭秋桥”。
笛声就从“杭秋桥”那端悠悠传来。
萧秋水只觉在烦躁中一片清凉禁不住蹒跚着往“杭秋桥”走去。
碧湖映潭何其新翠。
那湖上的水深邃而宁静像一面光滑的古镜镜上没有鱼波。
“杭秋桥”尽处是桂香柳影的“聆香阁”。
这里水间旁的桂树有六百多株却有上五百多年的历史还有:一株丹桂王。
草亭如盖映清流。
亭上有人笛声扬起悠悠袅袅正是共长天一色辽远方尽那二胡却哀怨方新地接奏下去。
啊亲情、感情、远景、兄弟朋友一一都也许哀伤地在乐音中点描着让人深心地怆痛。
萧秋水禁不住往“聆香阁”上走去。
“聆香阁”中有三个人。
萧秋水快要走近的时候那二胡已愈低愈沉终渺不见。
然后那清婉铿锵的扬琴声又响起。
铮淙宛若流水激在石上;如将军上马时的环佩系在鞍上。
乐音中有清婉亦有壮志豪情要拔剑去闻鸡起舞。
萧秋水听着不觉热血盈胸。
他本是性情中人喜诗词爱音乐更嗜邀游天下结交四方。
现只见:阁中亭上有三个人两个男子一个女子。
女子正吹笛子相貌平凡手持一青绿得清澈的短笛笛子很粗但笛孔很大与一般笛子很不相同。
灰袍男子拉二胡胡琴古旧棱棱高瘦肩膀低垂看上去只不过二十来岁但他的神情如五六十岁的老人已了无生机。
正在弹奏的是一白袍男子这男子稍为清俊相貌亦觉稚嫩膝上的扬琴又宽又长所出的乐音却是高山流水清奇无比。
一曲已终萧秋水忍不住拍手叫好才觉脸上已挂了两道长泪。
白袍男于双手一收姿势极是娴恬举目笑道:“幸蒙尊驾雅赏为何不移尊入阁一叙?”
萧秋水笑道:“在下路过此地能闻清音实是万幸不敢以俗步惊扰先生雅奏。”
那女子忽然道:“见君眉宇听君言语公子可是受人追杀迫来此地?”
萧秋水一怔掷剑长叹道:“正是。在下走避仓皇又与同行兄弟友济失散内心悲苦无复可喻。”
灰袍男子缓缓道:“兄台既然身逢大难又有缘得此相见蒙兄赏听吾辈当再奏一以解兄台内心积郁。”
白衣男子与绿衣女子都点头说好萧秋水见三人如此儒雅且又投缘更喜所奏之乐心中很欣喜当下道:“在下既将远行难卜生死能在阳关西出之前再听三位仙乐是在下之福也盖所愿求祈听雅奏。”
绿笛女子敛衽道:“公子客气。”
白衣男子净琼地调了两下弦舒身道:“请兄指正。”
萧秋水亦回礼恭敬道:“岂敢岂敢。”
灰袍男子缓缓地提良二胡置于腿间缓缓道:“那我们开始了。”
白衣男于与绿笛女子齐道:“好!、
突然之间自琴、自笛、自胡抽出了三柄清亮的快剑水溅一般刺到了萧秋水的咽喉!
三柄锋锐的剑尖犹如长线一点都抵在萧秋水的咽喉上!
萧秋水没有避也来不及避!
萧秋水连眼都没有眨他惊愣他诧异但他没有害怕。
萧秋水没有说话他的剑还插在亭中地上。
白袍男子肃然道:“好好汉!”
绿苗女子道:“你不怕死?”
萧秋水道:“怕。我最怕就是死。”
绿笛女子奇道:“为何你现在不怕?”
萧秋水端然道:“怕还是会死。”
绿笛女子道:“要是我们觉得你怕就不杀你呢?”
萧秋水道:“我萧某人要生要死不须要别人来决定!”
绿笛少女见他既无自负、亦无自卑的神情忍不住道:“现在也是?”
萧秋水道:“现在也是。”
绿笛少女眼中抹过一丝迷茫的神色喃喃道:“是……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