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在迁徙的路上,找个机会,让他们‘遇上’燕山军的游骑……到时候;
对外就说宗室不幸遇袭,为国捐躯。
这样一来,既替二殿下报了仇,又保全了皇家颜面;
还不会落下‘诛戮宗室’的骂名。
至于本案相关的人……”
王振看向黄景和骆养性;
“骆指挥、黄督主,你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让他们永远闭嘴,对吧?”
黄景和骆养性立刻磕头:“奴婢(奴才)明白!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曹祯沉默了良久,殿内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他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挣扎已经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最后,他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转身走向殿门,龙袍的下摆扫过金砖,留下一道残影;
背影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身影仿佛老了十几岁;
“朕去太庙,向列祖列宗请罪。”
王振、黄景、骆养性三人连忙磕头,齐声喊道:“陛下保重龙体!”
直到曹祯的背影消失在殿门深处,王振才缓缓站起身;
看向另外两人,眼神里满是警告:“这事,必须办干净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这种脏活,本就是家奴替主子担着的。
陛下是天子,绝不会下任何口头或书面的命令,连起居注都得改得干干净净。
他们要么把事做利落,让谁都查不出痕迹;
要么,就等着东窗事发,被丢出来当替罪羊;
背上‘残害宗室’的黑锅——到时候,别说性命,连祖坟都保不住!
殿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金陵城的戒严还在继续,街道上依旧人影稀疏。
太庙内,香烟袅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曹祯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手里拿着三炷香,眼神空洞地望着牌位上的字迹。
香灰渐渐变长,落在他的明黄色龙袍上,留下点点灰烬。
“列祖列宗在上,”
曹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供桌上;
“不是儿孙心狠,是福王他们逼我的……他们害死二皇子,妄图谋逆;
要是不处置他们,对不起我枉死的孩儿,更对不起大魏的江山社稷……
若下九泉,再向列祖列宗请罪,再弥补今日的过错……”